上周和一位创业的朋友聊天，他说现在用AI写代码就像有了个超级助手，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“代码是越写越快了，可系统却越来越乱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他困惑地问。
这让我想起建筑大师密斯·凡德罗的那句名言：“上帝存在于细节之中”。在传统编程时代，我们确实把太多精力放在了代码细节上——那个分号要不要加，这个函数命名够不够优雅。但在Vibe Coding时代，情况完全不同了。
让我用一个真实案例来说明。硅谷初创公司Replit去年推出的AI编程助手，让开发者通过自然语言描述就能生成完整应用。他们的CTO Amjad Masad在采访中说：“最大的挑战不是技术实现，而是如何让开发者从‘写代码’转向‘定义意图’。”这正是问题的核心。
在Vibe Coding的实践中，我逐渐意识到：代码正在变成“一次性用品”。就像我们不会去手动修改编译后的二进制文件一样，在AI驱动的开发流程中，直接修改生成的代码往往是个糟糕的主意。真正重要的是那些定义系统行为的“黄金契约”——清晰的提示词、稳定的接口规范、不可妥协的安全准则。
记得亚马逊CTO Werner Vogels经常强调：“Everything fails all the time。”在Vibe Coding时代，这句话有了新的含义。当我们把系统构建交给AI组装时，架构愿景就变得至关重要。你需要思考的是：这个系统应该由哪些微程序组成？它们之间如何协作？出现故障时如何自愈？
这里有个有趣的现象。根据Stack Overflow 2023开发者调查，使用AI编程工具的开发者中，有67%表示他们花在系统设计上的时间反而增加了。这不是退步，而是进步——我们从代码的奴隶变成了架构的主人。
规模意识是另一个关键转变。传统开发中，我们倾向于构建“大而全”的系统。但在Vibe Coding范式下，更明智的做法是创建大量小而专的微程序，让它们在既定规则下自组织。就像生物体内的细胞，单个很简单，组合起来却能产生惊人的复杂性。
我最近的一个项目很好地说明了这点。我们要构建一个电商推荐系统，传统做法可能是设计一个复杂的推荐引擎。但我们选择了不同的路径：创建了十几个微程序——用户画像分析、商品特征提取、实时行为追踪、偏好计算等，每个都只有几十行代码。然后定义清晰的交互规则，让AI来组装它们。
结果如何？系统不仅更灵活，当业务需求变化时，我们只需要调整提示词和交互规则，而不是重写整个系统。这就像玩乐高积木，重要的不是单个积块有多复杂，而是你有清晰的搭建思路。
MIT计算机科学家 Gerald Jay Sussman 曾说：“程序必须写给人们阅读，只是顺便让机器执行。”在Vibe Coding时代，这句话应该改成：“意图必须清晰定义给人理解，只是顺便让AI执行。”
那么，作为开发者，我们该如何培养这种架构愿景和规模意识呢？我的建议是：
首先，把每次开发都当作在定义一个新的“编程语言”。这个语言的关键词就是你的业务概念，语法就是你的系统约束。
其次，学会用“系统望远镜”看问题。不仅要看到当前的代码实现，更要看到整个软件生态的演化路径。
最后，记住Vibe Coding的核心不是取代开发者，而是解放开发者。让我们从繁琐的代码细节中解脱出来，专注于真正创造价值的部分——定义智能系统应该如何思考、如何成长。
回到开头朋友的问题，我告诉他：“你现在感觉混乱，是因为还在用旧地图找新大陆。当你开始用架构师的眼光看待开发，用生态思维规划系统，一切都会变得清晰起来。”
那么问题来了：当AI帮我们写代码时，我们又在写什么？也许，我们正在编写的是整个数字世界的DNA。